编者按：

2015年5月23日至24日，由中国城市规划学会承办的中国科协年会分会场“大数据与城乡治理”研讨会于广州举行。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副理事长、同济大学副校长吴志强作了题为《城市规划的数据理性》的报告。吴志强副理事长分析了人对城市认识的历史发展进程，通过运用大数据手段，吴教授对全世界252个国家和地区城镇化率进行数据化模拟，基于评判标准的建立，形成城市智商CIQ构成体系，以此分析比较全世界城市的智能发展程度，为我国智慧城市建设指明方向和指标。

一、人类对城市的认识过程

社会在整个发展过程中，人对自身及自然有一个认识的过程。进入现代社会以后，更多是进入了机械主义，把人进行了解剖，再进入了生物理性科学，再往下走进入大量的社会医学、心理医学，更多地关注人的精神状态，这是认识人自身的过程。我们可以看到认识我们的城市过程，从现代社会开始，也是这样，首先进入了现代规划，现代规划和中国传统的2000年的规划最大的不一样就是理性的基础，现代理性的开始。现代理性的基础就是机械主义，把城市也作为典型的模式。1933年，所有的城市学家聚集在雅典，把城市认证为3+1，第一生活，第二生产，第三游憩，第四是连接它们的所有交通，过了40年，现代理性造成了大量的单板交通，上午全部从居住区到工业区，下午所有的工业区的人一起进入居住区，单摆交通大量的发展，一直到了今天改革开放以后的大量的开发区还是这样做的，把城市分割为几大部分，这造成了大量的问题，不光是大部分的交通问题，还有心理问题，对整个城市的认同问题。我可以讲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我90年代末刚刚回国的时候，深圳有一个问题，就是深圳人都不说自己是深圳人，而上海在解放以前全国人全部移民，真正的上海本地人只占总人口不到5%，所有的上海人不管讲什么地方的话，到处都说自己是上海人，每个人带有自己的口音，谁都认同自己是上海人，但是深圳花了10年、20年，所有的人都还说我在深圳打工，我是河南人、四川人等等。后来我们讨论，我们一定要搞一个球队，搞一个球队之后，所有人一定帮深圳了。后来这个球队成立了，深圳球队跟四川球队踢，所有的四川移民一起过来打深圳队，只要深圳队跟河南队踢足球，所有的河南人都来打深圳队，到了今天这个队是很苦的，没有后援队伍，只有一帮跟他作对的队伍，这就是文化问题。

1937年，终于诞生了后现代的思想，认为城市是一个有机体，不是分割了就可以了，项目之间的关系远远超过单个的关系。城市作为有机体之后，城市没有获得拯救，而是这里开一刀，那里划一刀，所有的人看到这个有机体开刀开上瘾了，都在做实验，都在当外科医生。

1973年以后，我们正式提出来城市不仅仅是一个有机体，还是一个生命体，生命体比有机体更加重要，城市就像人一样，是有精神的，需要尊重，你尊重它的时候，才有一个相互之间的尊重，这个城市才会尊重你。所有市长对城市要有敬畏，知道里面有其本身的规律，城市虽然是人造的，但是这个最大、最复杂的人造体，造完之后有自己的生命规律，这就是世博会对城市认识最大的推进和贡献。

图1

图2

图3

到了今天，我们看到整个城市不断地向前发展，人们在认识到城市是一个生命体的时候却没有技术手段来认识其为何就是生命体，为何就有其自己本身的发展规律。我下面给大家看一组数据（如图1），这是我前几年做的，对全世界的252个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规律进行了大规模数据的模拟，模拟出来就是这样的，这是从它的最低0到100走过的城镇化的道路，这是各个国家1960年到现在走过的道路，这就是其中的一条中国的线。我们把所有的数据统计之后可以看到两大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可以看到南北的趋势不一样，文化构成不一样，造成城镇化率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把这些数字再进行回归，我其中选出来现在所说的G20国家（如图2），我们来看一下，这些国家，第一个国家就是1850年英国跨过50%以后，劳动生产率直线往下走，城镇化在这个地方分流，美国、德国、法国、欧盟整体、澳大利亚和意大利全部上来了。假如我把225个国家全部放上来的时候，所有的国家都在下面，所有的国家并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城市化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都会像现在的发达国家一样富裕的，城镇化这条道路大家都在走，所有的国家都在往前走的时候，大部分的国家就是这么一个斜率，这个斜率走完之后就走到了这个区域，俄罗斯、土耳其、墨西哥、巴西、阿根廷，大家可以看到典型的就是在这个地方，它的劳动生产力不会超过超过1万美金到2万美金，绝对不可能超过2.5万美金的。现在大家都把城镇化作为目标的时候，不知道城镇化之后将把中国分成两个中国的可能，一种就是走世界共同的回归线，这部分是少数国家，假如把这条线拉成中线的话，这是50%的中线，这是2.5美金的线，可以看到第一象限就是发达的第四国家，第二象限就是第二世界国家，第三象限就是第三世界国家，我们正在第三世界国家的边境线上，后面等着我们走的就是第二象限，开始走到第三象限，在这个阶段，把所有的城镇化拉开之后，中国这条线一点都没有让我们骄傲，我们就是全世界所有城镇化率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回归线的中线，我们大家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实际上我们就是全人类的平均线。但是有两点，上面是智力的，下面是体力的，假如是智力的话，劳动生产力才会上去，这将在未来10年分流。今天不把城镇化作为提高中华民族的创新、理性、智慧去发展的话，中华民族接下来一定会像全世界绝大多数的民族一样，走到这个地方，走到第二区的话，可以看到这个民族有的是动荡，唯一让我看到希望的是广东的局部地区逐步走向了非常创新的区域，其他地方再富裕，也没有富裕到让我看到希望的程度，只有广东的一小块地方，前两天在听马总的整个广东区域的发展规划，广东本身也是第一世界、第二世界和第三世界，把中国拉开了了的话，可以看得很清楚，整个中国也是这样，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大部分人都集聚在50%的省会，大部分人都集聚在5000美金到7000美金的地方。假如把这张图再放回去（如图3），我们就可以看到上海、北京、天津的位置，假如这三个城市不能直线往上爬坡，是一个攀援阶段，不允许再这样随意释放历史性的、一次性的城镇化率，应该是直接向上攀登，像这些发达国家走的攀援线，不走攀援线的一定是掉在下面这个坑，我把它称之为体力城镇化的陷阱，以为是好事情，其实不是好事情，城镇化率的提升永远就是如此，再也没有了。

我们再看一遍。英国1850年、1851年的跨过50%，80%不到的时候进入了攀岩期，直线往上攀，德国1893年开始往上攀，美国1913年，法国1933年开始攀，大家可以看到有一些国家攀得跟辛苦，这是日本，到4万美金的时候就攀不动了的，再释放掉20%的城镇化率才继续往上走，这是很苦的，日本活活地失去了20年，因为创新力攀援攀不动了，这是日本在高端上出现的一个W形。

所以大数据可以让我们看到很多过去看不到的事情，大数据显示出来过去以为是好的事情，当然大势是好的，但是大的趋势下面的细微的分析，大数据让我们像显微镜一样看出来每一个细部的国家，让我们看到在形态之下的基础规律。

二、智慧城市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

既然说城市是一个人工创造的最大的生命体，这个生命体，我们已经建了工业城市，160年到今天，我们有的大数据手段，让生命体进一步进化成为智能生命体，就是智能城市。那么怎么看一个城市是否智能？我前面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做的大部分的工作。在美洲有两个比较有影响力的评估机构，分别是Intelligent Community Forum和IBM，我也参与了他们的工作。欧洲主要是TU WIEN和Int’l Digital Corporation，中国做了最多的评估一个城市智能化的工作。我们把所有的数据全部拿过来，在上海同期做了很多次面谈和交流，把数据全部剖析之后可以看到所有相对政府编制的都是比较强调整体城市的运行和管理，所有企业来做的比较倾向于他们企业本身产品使用部分。从中国的现状来说，把最新版、第二版和第三版全部进行了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工信部和住建部的是比较完整的，工信部更强调智慧技术和数字技术，上海、宁波和南京的评估体系更加有地域性，很难推广。总体来说对一个城市基本数据的逻辑理性化有一些偏向，偏重信息化基础，忽视智能城市对城市整体可持续的根本意义；全盘直接采用城市可持续指标，没有突出智能城市的特色；侧重当前状态，忽视发展趋势；针对特定城市而评价，导致缺乏广泛的适用性；指标数据难以获取和操作，缺乏智慧。

一个城市应不断地感知、判断和反映，不断地自我学习。智能城市其智能之处即在于能从不断的“感应-判断-反应”过程中反思学习，能不断改进决策模型和流程，实现智能城市的持续进步。我们对所有东西进行选择时，应回到城市本身的智商和治理上。后来通过一系列的方法验证之后，我们总结出一个城市的智力水平和智商水平应在5大方面进行评判，分别是智能建设与环境、智能管理与服务、智能经济与产业、智能硬件建设、居民智能素养。我们通过5大块的内容逐步进行收编，这么多的指标，一个数据下去代替了几个数据，在环境中选择了PM2.5；第二是用了网格覆盖面，直接测试到底覆盖多少；第三是智能交通工具使用率；第四是网络建设的水平和公布的水平，老百姓在上面是否可以用到，这完成了一个突破性的飞跃。过去都是要求政府报材料，现在所有评价城市的数据均通过公开网络的智慧平台获得，包括在线查询的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各地统计年鉴，以及各大互联网数据资讯平台。通过对数据进行整理计算，经过无量纲化处理，形成了0-100区间分数结果，最终根据总分进行排名、分析。这是一个智慧的评价方法，而不是像过去一样等一年才能宣布。我们可以直接测智慧效果和智能效果。世界上有很多组织都在测全世界的各个地方，最后还是要回归到人。

图4：蚌埠

通过人的比例，我们来看所有人的品质和素质在创造上的一些基本条件上是怎样的。通过这个就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大罗盘。5个大项目，每个里面都有代表性的二级数码，我们来测一个城市到底是怎样。我们首先把整个的标准架构在中国、欧洲和美洲三大组的基础上，同样的标准，同样的测试，结果这是中国的城市（如图4），所有的数据可以直接拿出来，只要敢说在建智能城市，我就可以测你智能到什么程度，全部可以测，随时可以测，这是中国的200多个城市在宣传计划的，在全世界中，我们中国是最多参与了城市智力化的。

广州在全球的排名为30多，已经相当不错了，这是这两天刚刚测的数据，一点都不带任何偏见。广州在环境上是不错的，而中国的很多城市在环境上落后了很多；在公共服务上，比广州排名靠前的大部分的都是欧洲城市，还有上海和宁波。我们最近做的这个分析，可以看到所有的城市在这个中间，一个是走硬件道路，一部分做的是服务道路，这两部分的曲线拉开之后，可以看到城市的分布是不一样的，集群也是不一样的，有一些城市走的是先发育神经系统，以广州为例，可以看到智能服务这部分在经济领域中用得很好的，在硬件设施部分局部是很好的，但是在整个的民众的构成、教育的构成方面，广州是明显落后于深圳。

可以看到每个城市都在做它城市IQ。总有一天，我们在这块的研究在世界上是走到最前面的。在这部分的研究里已经做到用智慧评判智慧，因为和欧洲和美洲几大小组在一起做，我相信未来中国城市的智能化会提供一条判断的科学途径，不会再像过去一样作为一个运动大量投入，而是真正去解决自己城市最最需要的生活。这就是我说的城市必须回归从理性再走到智慧，在智慧的过程中，整个城市的大数据能够为城市和城市的科学提供下一步的智慧发展。

（根据速记整理，未经专家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