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18年11月25日，2018年中国城市规划年会学术对话二：“都市圈融合发展与规划引领”在杭州国际博览中心新闻发布厅AD厅举行。我们将持续推送论坛上7位嘉宾的主题发言和交流内容。本文为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副理事长、江苏省城市科学研究会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张泉题为“关于城市群的两点思索”的发言摘要。

张泉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副理事长、江苏省城市科学研究会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

1、什么是城市群

1957年法国戈特曼提出“世界六大城市带”，其中五大已经形成，中国长江三角洲有可能形成第六大城市带。1910年美国提出“大都市区”的概念，1980年代改为“大都市圈统计区”。“都市圈”是日本在 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提出来的。

世界夜间灯光图（2015年）

在国内，1986年周一星提出“都市连绵区”，1992年姚士谋等人写了《中国城市群》，在我国首次提出“城市群”的概念。带和群的区别在于，“带”主要是空间上的延绵，而“群”有内在的关系，可能与我国等级制的管理方式有关。

江苏是1997年开始实践的，2001年国务院批准了我们做的《江苏省城镇体系规划》（1999—2020），这是一个“三圈”（即南京、徐州和苏锡常三个都市圈）、“五轴”（即徐连、宁通、沪宁、新宜和连通五个城镇聚合轴）的概念。我们提出“做强、做大、做优、做美”都市圈核心城市的重点，建设核心城市和都市圈中心城市之间的快速交通系统，加快城镇聚合轴交通建设，构建和保护城镇间的绿色生态空间，积极推进区域性重大基础设施的共建、共享及区域环境共保。

“三圈”“五轴”

在三个都市圈中，苏锡常都市圈的自我发展能力和市场意识都非常强，我们只需要帮助它做好协调工作；南京都市圈的中心城市可以，但是县域经济不行；徐州都市圈是中国沿海最不发达的地区，需要培育发展的协调工作。总体来看，每个都市圈都存在协调问题，可以考虑把协调作为都市圈发展的重要内容。

我们分析了四个城市群核心要素。

第一是动力。即凭什么来发展城市群。其一是产业，包括产业结构体系和产业相关性。上海要发展高水平、高层次的产业结构体系，从而带动整个长三角的发展；如果产业之间的关联性好，这个都市圈城市群的整体性就比较好。其二是交通，包括可达性和时空距离。我们在确定江苏的都市圈的时候就提出以1.5小时为限，如果你在1.5小时走100千米，我们的半径就定为100千米。其三是四流，包括人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其四是制度架构，包括制度成本最小化和市场政策一体化。

第二是等级。其一是人口，包括群内总人口和核心城市人口。其二是面积，包括建成区面积和连绵一体化规模。其三是经济，包括经济总量和经济密度。其四是影响力，包括全球、区域、国家和地区。

第三是阶段。城市群都市圈都有不同的发展阶段，比如美国的弗里德曼是以工业化的阶段来划分城市群的阶段，我国的周一星是以地域发展的阶段来区别城市群和都市带的发展阶段。总体来说，就是工业化从低向高演进，地域空间从小向大扩展，我们应该搞清楚每个阶段应该解决的重点问题。重要的是动力、能源、交通、通讯和网络的突破与发展，这些方面一拓扑，城市群都市圈就有发展。

第四是类型。包括按资源要素分类、按地理区位分类和产业类型分类。问题在于，到底什么是圈？什么是群？我们国家的“5+5+9”到底是圈还是群？圈和群的特点、条件、范围和标准是什么？还有地理关系、时空距离、产业关系、商贸关系、文化关系、行政关系、统计范围、规划范围，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搞清楚。更重要的是，如何发展、管理城市群、建设、规划城市群。因为后来我发现，必须首先搞清楚发展目标是什么，然后要知道怎么管，才考虑建什么，最后知道改什么规划。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规划了，那你规划的是什么东西呢？当然也可以在我们对城市群都市圈取得一定认识时，可以先规划，再考虑发展。

“5+5+9”格局：5个国家级城市群+ 5个区域级城市群+ 9个地区级城市群

2、规划师做什么

第一是城市群发展诉求。城市群有很多发展诉求，包括空间、交通、产业、市场和制度等。空间方面，我们最关注的是生态的注重协调、跨界统筹。交通方面，最关注的是群内的网络化、一体化和通达性。产业方面，最关注产业联系的相关性和互补性。市场方面，最关注规则体系共建和信用体系互认。制度方面，最关注制度的消除城市壁垒。

长三角城市群规划结构布局

第二是规划师的关注方向。其一，要关注城市群的现象表述和总结评价。主要反映在追踪国外城市群最新动态，揭示、描述我国城市群发展历程和特征，划分城市群，等等。其二，要针对关切，规范引导。就是要致力于空间协同和引导，比如通道问题、环境问题、设施问题、布局问题等，致力于制度协同和规范，那么第一个空间问题肯定是规划师应该做的，制度协调和规范，比如消除城市群发展制度障碍。其三是可利用的平台。非常重要的平台肯定是空间规划，比如区域规划、城市群规划、国土空间规划等。比如2005年做了一个江苏省沿江城市带规划，是沿江21个市县经过批准的法定规划和规划方案用地汇总。在此基础上，我们进行整合、组织、协调和衔接。除了空间布局，还做了生态景观规划。基础设施规划，如区域供、排、污水设施，交通、电力、电信走廊，给以后的发展带来很大好处。还做了轨道交通线网规划。其他平台，还有产业布局、交通协调、市场关系和一体化政策等。

江苏省沿江城市带规划（2005年）

规划师可以在上述方面做些事，但具体如何做，我今天抛出问题供大家探讨。

（本文根据2018年11月25日“2018中国城市规划年会学术对话二：都市圈融合发展与规划引领”嘉宾报告整理而成，已经报告人审阅。文中所有图片摘自报告人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