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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2015年4月10日,天津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总规划师陈宇在同济大学召开的“城市与社会”国际学术论坛的平行论坛上作了题为《通过空间与社会的分形学比较研究看社区治理方式》的报告。陈宇总规划师通过历史上东西方居住空间的差异对比,从社会学角度尝试分析生活方式、人际交往的分形特征差异,进而根据东方的居住分形特征提出社区改革的图景。
陈宇老师首先列举了大自然中因分形法则而缔造出来的美丽,比如雪花、树、叶脉、闪电、河流等等,他认为这样简单的法则在规划中得到运用有利于全社会资源最有效分配。同时他也列举了日常生活中分形法则的运用,例如室内的装修设计、股票的分析预测、柏林的城市建筑等等,从而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第一个观点,源于自然的分形学也可以分析社会。社会也具有自相似的特点,从历史、人文、社会结构等等,只要有自相似的衍变发展,都可以用分形的方法去思考社会学的问题。国外也有很多类似的研究,人口分布的空间与特点用分形学可以做很好的诠释和总结以及预测。
第二个观点,从观察的角度来讲,空间和社会可以相互影响,也就是可以用空间治理的方式实现一部分社会治理。虽然空间治理不可能作为整个社会治理的绝对的龙头,但是他可以成为一股重要的力量。
陈宇老师运用社会中的例子来说明空间治理的作用:
第一个,由于空间关系引发社会关系的变化,最简单的就是农民上楼。以前整村的农民搬迁到整个小区里面,人没有变化的情况下,但是因为居住空间的变化,弱化甚至消减传统的乡村邻里关系。也就是说由于空间变化,导致原本不该动的社会关系,产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第二个恰好相反,因为社会关系的变化从而影响社会空间的变化。改革开放以后,巨大的经济收益差异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分异。由于市场经济的导向,包括单位体制的解体,直接催生了住宅产品——商品房的改革。因此,社会关系的变化,对城市也有直接的关系。因此做一些空间上的事情,可以用来解决一些社会治理的难题。
第三点,陈宇老师做了中西方的对比。
首先,从中西方的城市建筑来看,中国选取了最有代表性的唐朝长安,西方选取了最有代表性的古罗马。第一个差异就在于街道的差异。中国几千年来的街道采用最理性化的正交方式来组织城市空间。西方的城市大多数还是自由生长的态势。第二个差异就是开放空间。中国传统城市没有广场,西方有广场。这种城市空间的产生是和社会制度有着极其强烈的关系。中国从古到今,一直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民不需要参政议政,所有的人民家庭形成一个意见,报给理长,他们再反映给城市管理者,一层一层的,是一种梯级管理方式,因此中国的城市不需要庞大的全体公民议事空间。相对于西方来讲,公元前4世纪就开始强调公民的权利,即全体公民的议事权利,因此他们必然会催生出能够容纳全市人民的广场空间。这就又证明了这种社会制度对空间极其强烈的影响。第三个差异就是建设形式。中国的建筑形式关注的是对于空间的塑造,比如说四合院,最重要的是中庭,再强调人跟天地之间的互动联系等等。而西方的建筑带来的是冲击和震撼。最后陈宇老师利用分析的法则对于中西方的差异进行了简单的总结。中国传统城市都是以四边形作为最基本的分形元素,形成城、法、院、屋这四个层次,并且这个层次几千年来都是以这种四级迭代的方式来进行衍变。因此中国城市一定会向平面化发展。因为它讲究的就是空间的建筑群的秩序,然后四级迭代的关系。对于西方来讲,简单理解就是一堆建筑组在一块,有大建筑。就是重要的建筑建得更大更高,一般的建筑更小更矮,来组织城市空间。这两者没有好坏的区别,只是主体思路的区分。因此西方的传统城市基本上就是二级迭代的关系,就是大建筑和小建筑之间的。它分形的主体是建筑,分形主题是街道和墙。其建筑规划的思路是不一样的。中国是四级,西方是二级,到了现代,中国城市全盘接受西方的现代主义理论以后,当北京、洛杉矶和诸多的现代城市都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因此中国传统的四级迭代迅速的被二级迭代所取代。
其次,从中西方社会关系的层面来看,传统的中国社会基本上形成宗族、大家庭和小家庭,呈现出三四级的迭代关系。这跟西方很不一样,因为西方就是城市、国家。呈现出这种二三级迭代的关系。因此关于城市空间与社会关系,西方的体系是一脉相传的,尽管城市空间经过了文艺复兴等等,但是从分形角度看,它的层级都是一样的,都是在两级迭代的基础上组织城市和空间,所以它的契合度非常高。中国传统的社会关系是高迭代的,而现在的城市是二级的空间。这就是很多基层问题的根源。
根据陈宇老师提出的这些观点,最后陈宇老师也给出了社区治理的建议:
第一,以建立认同感为目的的居住模式改良探讨。目前中国社会已经形成广泛的以经济水平作为分异标准的居住分区。因此,社会治理的根源可以从打破经济划分居住来进行着手。比如说以职业特点、兴趣爱好等非经济因素来进行社区治理的模式。
第二,以强化血缘纽带为目的的居住模式改良探讨。把老人带回家里,让老人回归家庭,回归社区,回归到四级迭代的家庭体系。
最后陈宇老师简单总结,调整居住的空间模式,能够帮助实现一部分的社区治理。